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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七十七章夏輕舟,你有心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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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關處的聲控燈亮著,她的聲音斷斷續續,“裴西城?你……怎麽了?”

這時候她卻不敢和他硬碰硬。

裴西城的心情明顯是爛透了。

她咬牙承受著他帶來她的每一分疼痛,屈辱被拋腦後,指甲用力摳著墻紙上的花紋。

裴西城沒有回答她的意思,也不接她話,只是用力掐著她的腰,一下一下的似乎要將她貫穿到底才解氣。

夏輕舟強撐了大半個小時之後,明顯感覺到,渾身散發著陰郁氣息的某人仍沒有結束的意思。

她整個人就被這種姿勢在冰冷的墻上撞這麽久。

被拋在腦後的屈辱感,排山倒海般湧上心頭,她眼睛又酸又漲得通紅。

憤怒燃盡了她的理智和思緒,她拼命掙紮起來,力氣都透支了般撕撓咬踹……真的是把女人能想到,本能之下能用上的都用上了。

兩人一路從玄關處撕扯到了客廳裏,不知怎麽就又撕到了餐廳裏。

夏輕舟整個人在一陣失重感中,被拋在了餐桌上,她尖叫起來,指甲不知道摳在他哪,有血腥味在暈黃昏暗的房間裏迷漫開來。

她被他用力掀翻仰躺在餐桌上,擡頭間撞進了他赤紅的雙眸裏,那眼底的怒火如有實質,火焰燃燒著,似要把彼此都燒成灰燼才罷休。

夏輕舟忽然間失語,身體裏所有力氣一下子消散了個幹凈。

她異常迷惘又無力的看著她,唇瓣動了動,發不出一絲的聲音來,就這麽定定的望著如一頭抓狂的獅子的男人。

失望、懊惱、憤怒、壓抑、痛恨、沮喪種種情緒都糅合在他的眼底。

她從來不知道,一個人的感情能豐富覆雜成這樣。

裴西城終於將一腔情緒發洩出來,他的眼睛裏最後只餘一絲悲愴,手臂將她用力撈在胸前來,右手緊緊扣在她後腦勺,一字一句的問:“夏輕舟,你有心嗎?”

夏輕舟心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攥住,胸腔裏的空氣稀薄得讓她有種暈眩的窒息感,她張嘴艱難地反問:“裴西城,你無緣無故發的什麽瘋?”

他盯著她,莫名就笑了起來。

那笑聲無端叫人心頭發慌,越聽越不好受,裴西城不應該是這樣的。

她眉頭擰成結,費力擡起手放在他左邊臉上,“我有,”夏輕舟另一手握住他在她腰間的手,拉起來,放在他自已的胸口處,“你呢?”

夏輕舟你有心嗎?我有。

我從不被仇恨蒙蔽驅使,所以我有心。

裴西城,你呢?你的心除了仇恨,還有沒有其他。

你的心是被仇恨囚禁一輩子,還是放下仇恨讓它真正屬於你自已。

……

要說起先大半夜時間裏,夏輕舟也沒弄明白她是怎麽惹得裴西城失控,那等第二天起來包裏買給林綰綰的避孕藥不翼而飛時。

她要是還猜不出裴西城昨晚的異常,那她智商就完全是負數了。

等林綰綰再次打給她電話時,夏輕舟只告訴她,“我現在出門也被多少狗仔盯著,你找別人去買吧。”

掛了這個電話後。

夏輕舟自已上網訂了張機票,簡單收拾了自已,然後只帶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去了機場。

她走之前是喝了美珍帶過來的藥之後的事。

那時候她只對美珍簡單交待了句,“晚上別送藥了,我要出去,回來時不知道幾點。”

夏輕舟訂的是單程的機票,可她估摸了下時間,大概最晚晚上也能打個來回。

雖然接到電話又拖了好幾天,那邊的人也沒有再催過她,似乎知道她並不是不回去,而是有其他重要的事需要忙。

進機場時有鎂光燈對著她閃了幾下,夏輕舟手時拎著的迷你行禮箱都沒有托運,就匆匆過了安檢進了候機室的VIP休息區。

之後登機,飛機起飛,離開Z城,飛往她的家鄉。

那個她遠離了十幾年不曾回去過的城市。

等夏輕舟離開Z城的消息收莫叔告訴裴西城時,他那時正自已開車回公寓的路上。

莫叔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,“少爺,你晚上回家吃飯還是?”

裴西城淡淡地道:“去公寓吃。”

莫叔沈默了幾秒,才說:“輕舟小姐好像不在家,美珍早上送藥過去時,被交待晚上不用送藥了。”

裴西城眉頭斂起來,漸漸擰成一個川字,聲音都低了幾度,“你知道她去了哪兒?”

莫叔說:“回了夏家。”

裴西城掛了電話,臉色很平靜地仍是去了公寓,自已做了飯,然後默默坐在餐桌前等到半夜一點。

……

夏輕舟原想著當天能往返,卻沒想到根本沒能如願。

她出了機場時,就有輛沃爾沃新款車從後面緩緩停在她身邊。

車窗滑下來,英俊優雅的一張臉還有著十一年前的影子,只是相比多年前,五官更加溫潤優雅,整個人的氣質也更成熟更有魅力。

是她堂兄夏輕遠。

他探了探頭對她溫和儒雅地笑笑,說:“上車吧。”

夏輕舟打開車後門,把自已的小箱子隨意扔進去,關上門,打開副座的車門,彎腰坐了進去。

系好了安全帶,她扭頭笑問:“大哥怎麽認出我的?”

她最近因為《紅蓮》的收視率比前幾年不知道紅了多少,現在出門逛個超市都會有粉絲認出來,擁擠著要簽名要合影。

今天出來時,還特意化了妝,穿著雖時尚靚麗卻和熒屏上有很大的反差。

多年不見,夏輕舟沒想到這位堂兄一眼認出她來。

夏輕遠扭頭看了她一眼,醫生的特別保養的手修長,白凈,敲在方向盤上,笑道,“我眼睛又沒問題!”

怎麽會認不出自已的妹妹來?

夏輕舟笑了笑,問他,“嫂子在國內嗎?”

夏輕遠結婚好幾年了,老婆是某家醫療研究機構老總的掌上明珠,成天忙得國外國內四處飛。

十足女強人一個。

兩人結婚多年至今還沒有孩子。

“我打電話告訴她你回來,她明天早上到。”

夏輕舟一聽這話,張嘴就道:“我晚上要回Z城。”

夏輕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面色平靜地說道:“輕舟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大哥和你也不藏著掖著,不管以前的事是怎麽回事。老爺子這次都病成這樣了,二叔要活著,他也不希望看到你和家人鬧成現在這個樣子。”

“這些年的事,過去就過去了。你總還是姓夏吧?是二叔的女兒吧?”

夏輕舟抿了抿唇,淡淡地笑了笑,沒接他這番話。

那天她在家接到的電話是大伯父打給她的。

向來嚴峻寡言的男人打給她電話時,語氣是這輩子都沒有過的溫和,告訴她老爺子在過年時住院了。

醫院還下了病危通知單,別人家過年都在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團圓。

夏家這個年卻在提心吊膽天天等在搶救室外過的。

做為夏家最年長的人,大伯父電話說,“輕舟,你回來一趟。你想想你爸爸媽媽是怎樣的人,他們原意看到現在的你們和夏家嗎?”

夏輕舟當時內心在冷笑。

卻還是答應了回來一趟。

不為別的,她爸爸媽媽真的不是那種心胸狹隘,又活在過去和仇恨裏的人。

不得不說,夏輕舟的伯父和堂兄都掐住了她的軟肋。

她可以承受任何外界的指責的嘲笑,可她不會讓已經去世多年的父母也背上這樣的名。

沃爾沃一路從機場開回了夏家老宅。

那是幾幢相鄰在一起的歐式洋樓。

鐵藝大門自動打開,車子穿過大道,又繞過兩個大型的噴泉池,停在了樓下。

夏家保姆已經不是夏輕舟認識的,是幾張陌生的面孔。

夏輕遠帶著她一路進門,還朝那些傭人介紹,“這是三小姐。”

保姆傭人都朝她彎腰,異口同聲喊著:“三小姐。”

夏輕舟拎著自已的行禮箱,走進客廳時也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這個早已面目全非的房子。

她勾了勾唇,擡頭看向樓梯轉角停下腳步的人,“我晚上要回Z城。”

夏輕遠皺了一下眉,在樓梯上看了她幾分鐘,才嘆了口氣,然後又走下來。

“帶我去醫院吧。”

她手裏拎著的箱子都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。

傭人們古怪地看著這位離家出走十幾年的三小姐,垂著頭各自去忙。

有人端了咖啡出來,夏輕舟連看也沒有看一眼,只盯著堂兄堅持著。

夏輕遠最終拗口過她,才進門還沒有帶著她上樓,她就非要趕著先去醫院。

夏氏綜合醫院。

國內三級甲等醫院,擁有最先進的醫療設備,網羅醫學界裏數十近百名知名專家。

這裏的腫瘤科手術成功率在國內排名前五,排隊掛號咨詢臺不管多少年過去了,都是長長的隊伍。

夏輕舟駐足在電梯旁,盯著那邊的隊伍看了一分鐘。

夏輕遠順著她視線,看向那邊的人群,不知想到了什麽,說:“我總覺得你也會走進這裏。”

當然夏輕舟離開時,他正在國外實習,等幾年後帶著成就回來時,才知道他們姐弟出走的事。

那時候夏輕遠其實想過,夏輕舟是夏家人,是從小喜歡著長大做醫生的,她就算離開夏家,也離不開醫學這一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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